七、八十年代電視劇主題曲盛極一時,多首經典作品仍傳頌至今,反觀近代膾炙人口的歌曲寥寥可數。當年一首《上海灘》令殿堂級歌手葉麗儀蜚聲國際,但同時也局限了其往後的作品類型,其實要打破經典的框框,跟締造經典同樣困難。
經典只能回味
時至今日,「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」仍縈繞在一撮人的心中,論真經典,能夠衝破時間限制的《上海灘》可謂當之無愧。「經典」不只是葉麗儀歌曲的代名詞,更是七、八十年代樂壇美好光景的象徵,那時候家喻戶曉的歌曲彷彿是雨後春筍。但要再唱回昔日的味道,葉麗儀慨嘆機會已經很微,「舊時的唱片監製、編導已經退了休,新一輩真的不知如何跟我們這班老人家合作,所以自己亦很少刻意去找新歌來唱,因為他們未必懂得迎合上一代做音樂的那套模式。」作為那個年代的歌手,葉麗儀很自然地對過往有著一絲的情意結,「現時流行曲的歌詞比較密,幾乎要看著歌詞紙才知道寫甚麼,所以很少有人會特別去記住。以前的歌十分簡單,只有十六句歌詞很容易記,黃霑、鄭國江、鄧偉雄所寫的詞,即使不唱出來,也根本是詩一樣,非常押韻。」而在云云作品之中,除了《上海灘》之外,《獻出真善美》是另一首葉麗儀相當喜歡的歌曲,與其說她被「籍音樂獻出真善美願真善美在陪著你」這句優美歌詞所吸引,不如說她更欣賞那些年獨有的真摯和簡單。
經典成遺憾
大概是因為葉麗儀浸淫在一個文字色彩豐富的年代,也養成了她對歌詞有一份執著,「揀選歌曲的時候會考慮旋律動不動聽,歌詞寫得好不好。如果收到的歌詞不夠好會找人再寫過,雖然大公司未必肯這樣做,但我認為是應該要有這樣的要求。而今次唱電影《終極勝利》的歌曲時,也要求重新寫過當中的歌詞,由於英文版本的歌詞寫得太好,中文版本也理應有一樣的水平。」但好作品是否就一定能夠傳揚開去?原來在葉麗儀的歌曲當中也有例外,《愛是無涯》正正就是受到電台競爭所影響,無奈地成為了犧牲品,「當年是由湯正川填詞,歌詞寫得非常好,但到出碟的時候,公司不肯打這首歌,因為沒有電台願意播,其中一方說不想宣傳另一個電台的DJ,而那個電台又不想幫自己的DJ,結果四年之後,湯正川不再做DJ,經劉美君一唱,這首歌就紅了,但真正的原唱者其實是我,所以真的很冤枉。」多年來,它依然是葉麗儀心中最大的一個遺憾。
消失的霸氣
闊別樂壇多年的葉麗儀,早前為電影《終極勝利》獻唱主題曲及插曲,除了因為被劇本及歌曲所打動,最主要是受到好友鮑比達的邀請。兩人一直合作無間,數年前錄製《The Music And The Voice》唱片時,監製鮑比達要求葉麗儀放棄多年來引以為傲的唱法,「他的要求很高,在未開始錄音之前,已叫我要忘記四十年的唱歌風格,那時候真的嚇了一跳,唱了那麼多年先發現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唱法。」但說不定葉麗儀心中其實早就等著這番話,「雖然《上海灘》非常成功,但我和顧嘉煇都認為自己入了個框框裡面,很難再跳出來,無論往後是煇哥抑或其他人寫給我的作品,都離不開《上海灘》的影子,例如《紅顏》及《女黑俠木蘭花》等等。」原來只有放下「經典」這個包袱,葉麗儀才會發現得到全新的自己,「鮑比達找到一個很柔和的葉麗儀,而是從來未曾有人用過,錄音時我覺得被他釋放了許多,能夠真真正正放鬆地唱。」鮑比達令葉麗儀成功跳出《上海灘》的框框,今次再度合作,更令人期待經典之上的演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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